【電影】神鬼第六感(the others):翻轉式結局之經典

晴耕雨讀
Dec 15, 2017

第一次看神鬼第六感的時候大概還是小學生,即便要靠大人解釋才看得懂劇情,還是嚇到心裡有點陰影。

仔細想想童年恐怖驚悚片的三大陰影大概就是《神鬼第六感》、《致命砍人節》《捉迷藏》了。(長大後變成半恐怖片迷,重溫後覺得捉迷藏也是超精彩的好片!)

(以下有電影大雷,建議看完電影再閱讀)

因為小時候看過,早已知道本片最大爆點與翻轉結局了:一家都是鬼,被以為是鬼的Victor一家,其實才是不堪其擾的活人。這次睽違十年的重溫本片,雖然無法像初觀影的觀眾能享受猜謎底以及被翻轉的快感,但說真的該被嚇的地方還是蠻緊張的。

這種不靠jump-scare、而用劇情氣氛緊張度來嚇死你的鬼片,最正中我心。三個怪裡怪氣的僕人,初來乍看是被有點神經質、控制狂的妮可基嫚壓在腳下,但隨著怪異事件的發生,妮可基嫚漸漸發現三人揣著的秘密才是她有所不知的。

《神鬼第六感》這個辨識度極低的翻譯名很容易聯結到奈沙馬蘭的名作《靈異第六感》,兩部片都是恐怖片界的翹楚經典,硬要比的話我覺得後者的節奏、劇情、細膩度都還是略勝本作一點的。

《神鬼》的前中半段明顯沉悶,最後的大解密時如果能將妮可基嫚失手的那個夜晚在畫面上蒙太奇一下,我想震撼力會更大;然而結局屋子上掛著「for sale」,且母子女三人誓言不離開此屋,預示了他們不願離開陽世,算是比較陰鬱的結尾,個人蠻喜歡的。

十五年前的妮可基嫚正是美艷頂峰時期,與庫導神作《大開眼戒》差不多同期;想到同是今年看的《漫漫回家路》,妮可基嫚同是演幾個孩子的媽,但已經從「年輕辣媽」變成「媽」了,有點感慨。

而片中驚鴻一瞥、順便來點床戲分紅的父親,有點突兀,而且人早就死掉只是鬼魂回來的既視感太強,個人沒有很喜歡這個設定。

妮可基嫚的角色表現出近乎偏執的宗教狂熱,甚至連名字都藏著宗教意識(Grace:恩典),她以但丁《神曲》的架構「天堂、地獄、煉獄」加上靈薄獄(Limbo,譯作「地獄的邊緣」)來教導自己年幼的孩子;在基督宗教系統裡待在「靈薄獄」的靈魂是耶穌誕生前就去世、因此來不及信教的好人,以及來不及受洗便早夭的無辜嬰孩。諷刺的是,Grace威脅孩子說謊死後會被送入靈薄獄,但自己卻才是下手殺害親生骨肉、使他們受洗前便早夭的兇手。

全片主題最直接的無非是:人怕鬼還是鬼怕人

「凶宅」早已是恐怖電影最濫俗的題材,我心中最強鬼片導演溫子仁的《厲陰宅》、《陰兒房》,都是凶宅相關的故事;《陰兒房》甚至裡的鬼甚至跟著人跑,而非附著在屋子上。「被凶宅裡的鬼嚇」,這條件能篩出的鬼片多到沒辦法數。

而《神鬼第六感》卻在最後的通靈一幕才出現真正的活人、真相大白,也讓觀影者也捫心自問:此刻該害怕的究竟是「鬼」還是「活人」(入侵者)?

陰陽兩界互相猜疑、互相懼怕,其中最具體的拆窗簾大戰也反映了本片基調:活人把窗簾卸除後鬼再怎樣也只能屈服(總不能到城裡去買新窗簾),暗示在以人為主體的陽界,即使鬼再自我欺騙、再想方設法也無法成為主控者,只能是被入侵者。

而從陽界的角度來看,鬼這次成功從房子逼走了活人、且很可能還有下一次,但人可以離開、可以尋覓他處,鬼卻只能被鎖在同個地點,如同Grace形容「Limbo」時說的,是永恆無盡、無法被超渡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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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耕雨讀

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 like tears in rain